第7集:陈麦冬以往事开导庄洁
因为事发突然,令大家始料未及,廖涛伤心过度难以料理后事,所以何叔生前战友及朋友先帮忙布置了灵堂,待庄洁从上海回来再让她来接手。庄研带着何袅袅出现在守灵区,何袅袅意识到自己也将失去父亲,扑进庄洁怀里痛哭,看得在场人无不动容。
此时廖涛留在殡仪馆,等着陈麦冬给何彰跃整理衣容,当她目光看向旁边放满塑容的柜子,陈麦冬耐心讲解这种技术专门给一些遗容受损的死者保留最后的体面,如果光靠手工修复恐怕会有很大难度。廖涛闻言理解,拜托陈麦冬照顾好何彰跃,陈麦冬承诺会尽最大努力。
看着灵堂摆放何叔的黑白遗像,庄洁根本来不及难过,就要亲自处理各种事情。由于当地习俗必须要以儿子名义发讣告,不兴以女儿或妻子名义,所以就算庄研不是何彰跃所生,庄洁还是要求庄研先回家里处理好杨叔交代的事情,后半夜再来与她一起守灵。
待整化好结束,陈麦冬朝逝者微微鞠躬,便让廖涛亲自来给何彰跃穿鞋。尽管廖涛强忍着悲痛,却还是泪流满面,到最后已经难以控制情绪,趴在丈夫脚边嚎啕大哭。庄洁接待完前来吊唁的人们,默默站在停尸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同样是哭成了泪人。
后半夜时分,庄研和何袅袅相继打瞌睡,白天该哭的都哭完,再充沛的精力也都耗尽。庄洁因为腿残疾不能跪,强撑着半个身体许久后站起来,拿出定制好的锦旗放在遗像前面,再次哭到崩溃。陈麦冬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庄洁,让她先去休息会,庄洁哭着表示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喊他一声爸,即便现在喊了这个称呼,可惜为时已晚。
陈麦冬带庄洁去殡仪馆的休息室,陪着她逐渐冷静下来。庄洁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再想着待她如亲女的何叔,忽然有一瞬间觉得廖家的女人克男人。此话一出,陈麦冬反驳了庄洁的话,表示亲人离世,有可能是老天给他们发的信号,提醒他们最可靠的那道屏障消失以后,迟早就会轮到他们自己,正因为生命有大限,才应该更努力地生活、创造和爱。
随后陈麦冬给庄洁讲了一段悲痛往事,而这件事发生在他十七岁,因错过一通电话而彻底失去好友宋然,亲眼目睹他的尸体就躺在地上。当时的陈麦冬还无法理解死亡,他只有茫然和冲动,却被师父一巴掌打醒。师父在处理完宋然的尸体后,亲自给他沾血的鞋子刷了又刷,并且给他洗了脚,告诉他死亡总是猝不及防,光懊恼完全没用,总要有一些人来做事。
也正是因为师父,陈麦冬毅然决然从事了殡葬行业,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亲自送师父的那一天。陈麦冬告诉庄洁,失去的本质是在教会他们慢慢学会接受,哪怕现在多么难熬,终有会撑过去的时候。这些年来,陈麦冬一直记着师父说过的话:该离开的总会离开,留不住,生而为人,只能节哀。
这天夜里,何家的大门贴着讣告,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响,幽暗的灯光下飘荡着尘埃。偌大的客厅就剩下廖涛一人,默默坐在柜子旁边,手里摆弄着卤鸡的材料,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不停,让人看了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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